谢忠国对李文军的去而复返很惊喜。因为他也有话想跟李文军说。
李文军见到他,不等他说话,就抬手说:“谢局长,我赶着去办事,就跟你简单说几句,你照做就行。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跟我说。”
然后他细细交代了谢忠国几句。
谢忠国一边听一边点头笑:“好,谢谢文军同志。还是你机智周到。不然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其实他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赶着走了。先不说了。”李文军挥挥手就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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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再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县百货商店。他必须要赶在陶光慧下班之前过去,不然陶光慧等下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别人来讲公安局今天发生的惊心动魄,就麻烦了。
他要多费口舌不说,吓坏了陶光慧。陶光慧打电话去跟陶路遥一说,他刚才谋划的那些补救措施就前功尽弃了。
陶光慧还没走,见李文军这个时候来找她,开玩笑说:“诶?李文军同志这个点来看我,是专门来我这里蹭午饭的吗?”
可是看见李文军的衣服上有血,她的神色又凝重起来:“这是怎么了?”
李文军坐下,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陶光明受伤了,被美工刀划伤了手臂,不过伤得不深,在医院处理过了,也打了破伤风针。”
他想来想去,与其遮遮掩掩让陶光慧自己猜,还不如直接告诉她最严重的那一部分,后面的就好说了。
毕竟最严重的部分,用最平静的方式说出来,其实也还好。
陶光慧脸色发白,微微张着嘴,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李文军说:“我们今天去办事,有个逃犯来报复寻仇,陶光明协助抓拿逃犯的过程中受的伤。”
陶光慧脸色稍稍好了一点,想了想又问:“他人呢?”
李文军说:“回家了。我把他送回家,就来接你了。”
陶光慧微微点头,站起来:“那走吧。”
她在屋子里转着圈,拿起这个放下,又拿起那个又放下,像失了魂儿一样。
李文军看不过去,起来走过去,抱住陶光慧的肩膀:“慧姐,你不要怕,他真的只是划伤了手臂。路上还在骂我抓他打破伤风针。医生说,最多一个星期就会结痂。半个月就能完全愈合。”
陶光慧点了点头:“这小子从小就淘气,经常受伤。可都是他找别人打架,欺负别人。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家弄伤。”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拿起电话:“我要给谢忠国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干活的。竟然让犯人跑了,还伤到了无辜群众。”
李文军忙按着电话:“这事确实也是凑巧,我们刚好到门口就遇见那犯人。再说,是陶光明自己主动见义勇为的,你打电话过去,不就显得小气了吗?”
陶光慧点头:“也是。不过我还是要交代几句,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可不能轻饶了他。就算不枪毙,也要让他在牢里待一辈子。”
这不饶人的脾气,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李文军暗暗叹息,说:“那人死了。”
陶光慧眨了眨眼,皱眉问:“死了?”
李文军点头:“那人昨天逃跑的时候,摔断了两根肋骨,然后早上又被我一脚踹飞,死了。”
陶光慧:“你怎么知道。”
李文军说:“我们刚到医院急诊室,那个人就被送来了,然后没抢救过来。我在旁边亲耳听着医生宣告死亡的。”
陶光慧冷笑:“死了算是便宜他了,真是死有余辜。”
李文军怕再说下去,漏洞越多,忙说:“慧姐还是先去看看陶光明吧。”
陶光慧点头:“好好。你先下去等我,我安排一下下午的工作。”
李文军忙下去了,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用对讲机跟陶光明把他刚才跟陶光慧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以免等下陶光慧回到家问陶光明,陶光明说漏嘴。
陶光明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放心。多谢了。”
李文军听见他这样,又忍不住问:“怎么?很疼?”
陶光明说:“有点。”
李文军说:“你尽量坐着别动,别把伤口又弄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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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陶光慧就下来了,坐上了车。
李文军忙发动了车子。
陶光慧说:“给你添麻烦了,我家这个小子,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李文军笑:“慧姐哪里的话。我折腾他的时候可没这么气。”
陶光慧点头:“他能遇见你真是服气。人这一辈子就是要有几个可以换命的朋友。”
李文军笑了笑:“这个倒是真的。”虽然他们两个平时谁嘴里也不饶谁,可是他却坚信,刚才在公安局门口那个情形,要是他跟陶光明换个位置,陶光明也一样会毫不犹豫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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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慧还没等车停稳,就打开门下去了,然后一路快步进去,边走边喊:“光明,光明。”
陶光明一连声应了,从里面出来:“诶诶诶,在这儿呢。跑不掉,放心。”
他换了身衣服,没有刚才那样血淋淋的吓人了。
陶光慧把陶光明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只有胳膊上一个补丁,才放下心来,然后伸手揪着陶光明的耳朵,瞪大了眼睛:“你长出息了,自己往刀口上冲,是疯了吗?谁要你去当英雄,谁要你自己跑去协助公安抓犯人了。那么多公安,你逞什么能?!!”
前一秒还是个慈爱的姐姐,这会儿就成了严厉的长辈了。
陶光明一边拿眼睛去瞄李文军求救。
李文军飞快比划了个流眼泪的手势,叫陶光明装死。
陶光明脑子转得飞快,瞬间想明白了,虚张声势捂着耳朵叫:“哎呀哎呀,好疼。李文军还在这里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李文军快笑哭了,却只能忍着,上前劝架:“慧姐,慧姐,他还是个伤员呢。”
陶光慧这才松了手愤愤地说:“再不许有下一次。”说完就红了眼眶。
陶光明忙说:“不会了不会了,打死也不敢这么再有下一次。”
外面传来敲门声。
阿姨忙出去应门。
“请问陶光明同志在家吗?”来的人分明是谢忠国。
卧槽,谢忠国怎么来了。他等下跟陶光慧说几句,刚才不就白演了。
陶光明紧张起来,忙看向李文军。
陶光明紧张起来,忙看向李文军。
李文军一脸淡定,丝毫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