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姐姐呢?”
陈小雅顶着两个黑眼圈,问出现在面前的陆淳。
后者将伞收回,在门外甩了下水,才步入栈的房间内。
“如果进度正常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皇宫了。”
陈小雅原本半眯的眼睛,睁得滚圆:“皇宫?难道骆姐姐去见皇帝了吗?自己一个人?!”
“算是私下的一个会面,只有少数人知道。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陈小雅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但听陆叔这么一说,便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又问道:“刚才忘宵楼那架势我也看见了,陆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临安城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陆淳的眼神平和:“小雅,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我认为正当这种关键时刻,不应当逃避,该正面迎难而上才是!不过,若是条件不允许,还是先避避风头为好。”
“那若是条件允许,该怎么迎难而上?”
陈小雅脑筋飞转:“那些人将他人性命视为草芥,随意生杀予夺。并把黑锅甩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背下这个黑锅,要澄清事实,而且还要与他们背道而驰,将无方尊重每一个人的特点向天下展露。
让他们知道真正建造这些亭台楼阁,供他们山珍海味的正是那平常被不屑一顾的芸芸众生。在民意的大势下,让那些人自食其果!”
“你的想法很好,但你认为他们真的会在民意下被迫屈服吗?说到底一个王朝的更迭,无外乎取决于在战场上的角逐,谁的军事实力最强,谁就能够问鼎中原。老百姓往往是被他们剥削甚至异化,你可以理解为同化成杀戮机器的对象。”
陈小雅有些懵懂:“那,那该怎么办啊?”
她抬起头,双眼在黑暗中灿若晨星:“请陆叔教我!”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直蒙头睡大觉的婴鬼,掀开小被子,表示我也要去。
三人走到好彩楼的位置。
只见楼内的木板与石砖大部分都被拆卸出来,好几个陆淳眼熟的建筑学院的学生在上面忙活。
而韩云岫独立于小雨中,渺渺雨丝在接近她的时候,纷纷避开,她也得以仔细看着手中的图纸。
陆淳站得隐蔽,唯有最外面的韩云岫感应到了他,笑着过来问好。
“多精神的两个孩子,大当家可是来督促这办事处的进度?”
“有您在,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这两个待在栈中,我又有其他事情,故而希望您能带带他们。”
他对陈小雅他们道:“这位是军部的韩云岫,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问她就是。”
韩云岫平时不凶的时候,端得是慈祥温柔,怎么也无法将这人与军部二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陈小雅他们如今最擅长的就是不以貌取人。
纷纷省略跪姿,庄严行了个长辈礼。
惹得韩云岫感慨连连,说都是好苗子啊。
陈小雅听到这话,心中雀跃,不过转念又一想,恐怕在无方诸位看来,是个生物可能都是好苗子吧……
“那么,就拜托您了。”
陆淳和几位道别,背影消失于白茫茫的雨雾中。
不多时,便出现在皇庭的宫墙下方。
墙角蹲着一个穿着万寿菊黄加棉夹克的人,夹克的纽扣都是盘结样式,这人一看就是无方的。
再一走近,不是白肆又是谁。
陆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一个空隙。”
白肆严肃道:“整个保护皇庭的大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变动以防外来人员的破解与潜入,殊不知这个变化的缺口,也可以被利用,所以我准备等到变动那一瞬间,用我的幕布潜入,这样不被发现的概率更大。”
“你想要的是不被发现?我还以为你是要大闹皇宫。”
“凡事从内部开始坍塌是最容易的,我要是被那些昆仑境的供奉堵在门外怎么办?再说骆九熙不就在里面吗?我总要给她留点面子。”
“看来你这段时间处理公务的确成长了许多。”
白肆假笑:“我听东君元说了,割以咏志这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个。”
“我不在意,但哥的魅力非凡,受到太多人的觊觎,我要保护好我自己才是。”
白肆被恶心到,默默走开。
“等等!你来了我还费那么多功夫干嘛!暂停时间!你直接把我领进去就好!”
“我不想碰你。”
“叔!都这时候了,隔着袖子行不?赶紧的吧,天都快亮了!”
陆淳看了眼深沉的夜幕,无奈只能带他越过宫墙,来到皇庭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