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你们‘打牌’的地方吧?”
李昂提溜着鲁贵,随意问道:“看着挺高档的哈。”
鲁贵的膝盖和肩膀还在不住地滴血,他似乎认识到了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昂站在木质地板上,原地蹦跳了几下,
高达8点的感知,让他能清晰感觉到这间房子的某块木质地板下方,是空的。
李昂一脚踹开最里侧的麻将桌。
沉重的麻将桌横飞出去,摔在地上,露出下方一块安装有铜制环形把手的方形木质地板。
“呵,是这里么?”
李昂笑了笑,用脚尖勾住铜制环形把手,轻轻一挑,掀开木板门。
木质板门打开后,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宽敞台阶。
李昂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走到一个宽敞的地下室里,他随手在墙上一模,按下了电灯按钮。
灯,亮了。
这是一件占地面积颇大的地下室,铺着纯白的陶瓷地板与墙壁。
三面墙壁都贴着厚实的床垫,
在墙壁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各插着四根粗长铁钉,每根铁钉都连着一根铁链,铁链的末端则是一副镣铐。
一对手铐,一对脚铐。
而在镣铐下方,则摆了好几张大型床垫,拼接在一起。
看上去,这里就像是精神病院用来关押有自残倾向病人的安全屋。
李昂用路灯杆子挑起一副镣铐,看着镣铐内侧那些残存的干涸血污,笑了笑。
他走到地下室的中央,那里摆着一台木质的电视机架,
架子上方摆着一台电视机,架子两侧则放了许许多多的碟片——那些碟片都是私人刻录的,没有任何标签。
已经面如死灰的鲁贵,看着李昂的手指划过碟片,一张,两张,三张...
李昂静静地直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间地下室,回到地表之上。
别墅内,那蜘蛛一般的鬼魅身影还趴在原地,
而鲁茂财、鲁茂典两兄弟,则额头流汗,抱着那根木质长杖,缩在二楼厅的角落。
看到李昂回来,鲁茂典掐着嗓子尖叫了起来,“别过来,别过来啊!你想要钱吗?我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放过我,不,就算你把我交给官方接受审判也行!
放过我,求求你....”
李昂摇了摇头,“那些被拐骗、被买卖、被关押在地下室里的女人们求你们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放过她们。”
鲁茂典带着哭腔说道:“罚不责众,罚不责众,这里的人都有份,你没资格...”
李昂眨了眨眼睛,平静说道:“都来这里打过牌,都有份的话,那就全死了吧。”
他随手将鲁贵丢了出去,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在空中划出弧形轨迹,落向别墅门外的匍匐女鬼。
她骤然蹦跳起来,嘴巴裂开好比大缸,轻巧地将鲁贵吞入腹中。
她落在地上,那装了个活人的肚子被不正常地撑大,肚皮处苍白而半透明的皮肤,清晰地显示出鲁贵的肢体轮廓。
“唔唔唔唔!”
鲁贵在女鬼的肚子里死命挣扎,但他那软弱无力的拳打脚踢,根本无法从中挣脱。
呲——
女鬼的肚子飞快腐蚀着鲁贵的皮肤,
在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当中,鲁贵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最终萎缩成畸形婴儿的模样,在女鬼的肚子里凄惨痛号。
别墅内,村民们吓得脸色煞白,鲁茂财、鲁茂典两兄弟两股战战,裤子已经完全湿透。
李昂伸了个懒腰,朝女鬼微笑了一下,随意说道:“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女鬼朝李昂满怀感激地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冲进别墅当中。
惨叫声,哭泣声,求饶声,哀嚎声,与窗外的风雨声交杂融汇在一起,吵闹不堪。
李昂平静地看着女鬼将一个个成年男性村名吞入肚中,将其融化成一堆丑陋畸形的婴儿,一起挤在涨到夸张的肚子里,
不断惨叫,时时刻刻遭受溶蚀腐蚀的强烈痛楚,却迟迟无法死去。
这样永生永世的惩罚,也许无法复活那些惨死在地下室中的女子,无法让她们的家人得到宽慰,
但至少,能让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在他们残余生命的每一天每一秒,都亲身感受到被害者当初的痛楚。
迟到的正义,需要更严酷的审判,才能弥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偿命。
风卷残云的吞噬过后,别墅里只剩下一些毫不知情的妇孺,与没有参加过“打牌”的村民,
他们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厅当中,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李昂,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恨?他们不配。
怨?他们不敢。
最终,幸存者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昂和肥胖毛毛虫一般扭动爬行的女鬼一起,走出了别墅。
别墅大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名身形残缺、幻若虚影的男性。
这鬼魂,正是那名被献祭了的乡村教师孟奇希。
看到李昂出来,身躯残破不堪的孟奇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昂点了点头,随意问道:“你是玩家?”
李昂并没有在孟奇希身上感受到绝大多数鬼魂都会拥有的深邃怨气,孟奇希的神志相当清醒,平和得不像是一般的鬼魂。
“是。”
孟奇希点了点头,露出自己Lv3的玩家等级。
“你们醒了有多长时间?”
“我是六个月之前死的,两个月前才刚变成鬼,成为玩家。”
孟奇希苦涩地笑了笑,指了指匍匐在地的无名女性,“她比我醒的更早一些,七个月前就变成了鬼。
可能是她的怨气更重一些,没能获取玩家资格。”
李昂眉头一皱,“没有别的人变成鬼么?”
“没有。”
孟奇希摇了摇头,“我也是死了之后,才从附近山区游荡的孤魂野鬼那里知道,
近二十来,包括鲁贵、鲁鹤在内的一众村民,一直在向外界买进年轻女性,满足私欲。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关在地下,默默无闻地死去...”
他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女鬼,幽幽叹息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和她在筹划如何进行复仇,
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甚至连她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她,只是那些受害者当中的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