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面色一沉,揉搓了一下脸颊。
“啥意思,合着我这地府代理人的面子,就值几勺糖是吧?”
孟婆沙哑的笑声在电话中响起。
“那不然呢?你要不喜欢加糖,我也可以给做成水果味儿的,小朋友们都喜欢。
我们地府现在主打的就是人性化服务。”
我忍不住咬了咬牙,朝着电话里低声喝道。
“你要不想帮忙就算了,大不了我找我干姐姐去…………”
就在我准备挂掉电话时,孟婆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
“等一下……”
“又怎么了?”我撇了撇嘴问道。
孟婆抬了抬手,从一旁的鬼差手里取了一张表格过来,眼神中闪过一抹精芒。
“好啦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的面子这么大,这忙我还能真不帮嘛!
豪门贵胄你就别想了,因果太大,她承受不起。
这样好了,我给她安排一个书香门第好不好,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还是海归博士呢。
家庭环境优越,从小就能受文化熏陶,将来一定错不了。”
当听完孟婆的话后,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虽然距离我的要求还有那么一丢丢差距,但也勉强能够接受………”
孟婆挑了挑眉,忽然开口打断道。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
这个可是我好不容才拿到的优质名额,本来还打算用它来赚一笔的,如今我勉强可以优先安排给她。
不过条件是你必须帮我办件事,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事儿你就是找息忘川也没用,毕竟喝过孟婆汤后,她可就要去投胎了。”
我心头一阵无语,显然没想到孟婆这个时候居然也跟我谈起了条件。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我不答应也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耽搁了谢小芸的投胎时间。
“什么条件?”我一脸不爽的问道。
“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有空你来鬼市找我一趟好了。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点头答应。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孟婆嘴角微微上扬,直接将手中的电话挂掉,将手里的表格递还到了鬼差的手里。
“孟婆婆,什么优质名额啊,这小姑娘不是本身就要投胎到这家嘛?”
鬼差朝着手中的表格扫了一眼,不禁一脸疑惑的朝着孟婆问道。
“对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谁曾想他就真信了,还真以为我们地府跟人间一样啊?
也不看看谁在下面当阎王,哪个敢徇私舞弊还不得被包黑子铡成片汤儿。”
说罢,孟婆伸手摸了摸谢小芸的脑袋,一张老脸笑的满是褶子。
“小姑娘,你运气真好,这次能投胎到这么好的人家,将来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来婆婆给你盛汤,草莓味儿的好不好?”
随着我将手中的电话挂掉,谢沧海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之色。
“怎么样,成了么?”
我拍了拍肩膀,露出一脸不屑之色。
“那还用说,我是谁,地府代理人。
这那个地府大神不得给我几分薄面,要不是怕因果太大小芸姐姐承受不起,我直接给她安排到故宫旁边去。
不过现在也挺好,书香门第,衣食无忧。
她这一生一定会过得平安顺遂……”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谢沧海热泪盈眶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
我心念一动,随即将寒冰妖蝠召唤而出。
“好啦……就让所有前尘往事随风而去,往后余生做好你的打工人吧!”
谢沧海朝着眼前的寒冰妖蝠扫了一眼,却是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妖蝠傀儡落到你手里真是糟践了,多好的材料啊…………”
我撇了撇嘴,朝着谢沧海招了招手。
“哪那么多废话,没收你机票钱就不错了。
坐稳了,先跟我回麻衣门,以后跟着我好材料多到你眼花。”
谢沧海微微一愣,回身朝着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小院环顾了一圈,眼神中满是不舍之色。
“能不能让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家里还有许多…………”
不等谢沧海把话说完,我连忙摆手将其打断。
“不用这么麻烦,既然你舍不得,那就连院子一并带走好了。”
说着我心念一动,阴山符爆发出一阵璀璨的金芒将笼罩在半空之中,整个小院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周遭的空间一阵扭曲,整个小院直接被收进了阴山符之中,连地上的草皮都被扒了一层。
“时间紧迫,走了……”
谢沧海点了点头,身形一闪落在了寒冰妖蝠的背上。
呼!
随着寒冰妖蝠振翅而起,转眼便消失在了寂静的夜幕之中。
…………………………
邪月教总坛。
一棵通体紫黑的大树生长在崖壁之上,一袭青色长裙身影靠在树干之上,长长的裙摆顺着树干垂落而下。
女子手托着腮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忽然属下的土地升腾起一阵灵韵之气,一道身穿烟罗衫顶着招风耳的女子显现而出,正是前几日从茅山离开的锦毛鼠。
“岚姨,你怎么来了?”
锦毛鼠嘴角微微翘起,双臂抱肩开口调侃道。
“我来看看咱们家红袖丫头,一个人坐在这春心萌动,这是在想哪家的俏郎君啊?”
红袖的脸颊一红,身形十分灵活的从树干飞掠而下。
“岚姨,你又取笑我。
这圣教总坛之中怕是只有您敢喊我红袖丫头了,她听到了怕是会不高兴的。”
红袖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
锦毛鼠却是丝毫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一个名字而已,犯不着上纲上线。
就算别人现在都喊你青瑶圣女,难道你就不是陆红袖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在我眼里你就是红袖丫头,永远都不会变。”
红袖闻声,缓缓走到悬崖边,朝着深不见底的暗渊望去。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