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察觉到他僵硬的反应。甚至，他的身体还有一点点颤栗，很像从前那次被她强吻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失忆之后会不会讨厌她的亲密动作，所以只吻了一小下，就往后退去，想到此为止。
但谢星妄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带着一丝试探，反被动为主动。
他感觉自己掌心底下，女孩的腰肢又细又软，不堪一折。
他越吻入就越控制不住，将她抵在墙上，喘息了一下，低哑地道：“那次……我们也是这样吻？”
曲嫣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软声道：“嗯，差不多。”
谢星妄低眸，目光扫过她樱红的唇，嗓音越发沙哑：“如果是这样，那我一定不可能讨厌，更不要说恶心。我只会觉得……”
“你会觉得什么？”曲嫣好奇地追问。
“觉得，”谢星妄停顿了两秒，才道，“不够。”
这是实话。
他内心深处，此时此刻就觉得不够。一秒记住：m.9.
当初，想必也是如此。
“我才不信。”曲嫣摇摇头，“你是忘记了，当初你有多厌恶我。我们后来一起午睡——当然，这也是被我逼迫的，你躺在床外侧，离我远远的，只差没掉下床去了。”
“我们……一起午睡？”
“对。等我们逛完一中，我带你去回忆午睡。”
谢星妄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抬起手，用力揉她脑袋：“怎么有这么傻的姑娘。”
她这是送羊入虎口，还傻乎乎的。
曲嫣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赶紧补充道：“单纯的午睡，最多就只是模拟那时候我欺负你的动作。你不要多想，你还病着呢，我不会太过分的。”
谢星妄心中想笑，但脸上一本正经地道：“好，我不多想，你不要太过分。”
曲嫣点点头：“那我们去操场逛逛吧，多看看熟悉的场地，也许你能记起一些事。”
……
在一中校园里逛了很久，谢星妄并没有回忆起什么。
两人在学校外面吃完中饭，曲嫣怕谢星妄太累，他毕竟有病在身，于是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
顺便可以模拟一下曾经的午睡。
“我睡里面，你睡外侧。”进了酒店房间，曲嫣指了指床。
“好。”谢星妄非常听话。
“在我睡醒之前，你不许起来。”曲嫣霸道地命令道。
“好。”谢星妄点头。
曲嫣换了鞋，爬上床，躺到床内的一侧。
谢星妄在另一边躺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我们当时就是这样一起午睡？”谢星妄抬起手臂，枕在脑后，闲聊地问道。
“嗯，睡觉的时候我没欺负你。但是我睡相可能不太好，睡醒的时候压在你身上，你很生气。”曲嫣回忆道。
“你怎么压在我身上？”谢星妄问。
“我示范一下啊，只是示范。”曲嫣翻转身子，滚过来挨近他，把一条腿跨在他腰上，“就像这样。”
“……”谢星妄喉结微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睡相确实让人头疼。
他当时是生气，还是被撩拨到恼羞成怒了？
“对了，我想起我们有一次去游乐园，我的手机被小混混偷走了，你追去拿回来，把小混混们揍了一顿，你还记得吗？”曲嫣收回自己的腿，问道。
“不记得。”谢星妄如实地道。
“你那时不小心被小混混划了一刀，在后背。”曲嫣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肩，“你转过去，我找刀伤的位置给你。”
谢星妄顿了顿，才慢慢转身，把背给她。
曲嫣撩起他的上衣，就如同那次一样，看见了他精瘦而线条紧实的背，还有两个腰窝，特别惹人手痒。
她没忍住，伸手戳了戳。
谢星妄抖了一下，低着声道：“嫣嫣，别乱来。”
曲嫣以为他被戳痒了，收回手，找到他曾经被刀子划破的伤口位置，轻抚着道：“就是这里，疤痕已经很浅了，几乎看不见了。那时候你总是被我欺压，但那次你帮我抢回了手机，其实我很高兴的。”
谢星妄忍住后背酥麻的感觉，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回道：“你以前为什么要欺压我？你不是这样恶劣的女孩子。”
“你都失忆了，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直觉。”
曲嫣在他身后摇摇头：“不管什么原因，我确实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我还逼你用一些你不喜欢的道具……你迫于我的威压，亲手制作了手铐和锁链。这些，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谢星妄的神思有些不集中，顺着话回道：“想不起。”
他此时只觉得她的手指在他背上游走，像在惹火。
“你制作的那些东西，还在我家，下次我带出来给你看看，说不定能刺激你记起一些画面。”曲嫣漫不经心地摸着他后背的伤口，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帮他恢复记忆。
相守的时间不多了，她不舍得他忘记曾经的过往。
“嫣嫣。”谢星妄忽然唤她的名字。
“嗯？”
“你再摸下去，我怕我自己会做出令你生气的事。”
曲嫣指尖一滞，飞快地缩回来。
她脸上微热，澄清道：“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谢星妄心道：但是我有。
他突然嫉妒起失忆前的自己。
那个‘他’与嫣嫣发生过关系，拥有全部的细节感受。
而他却什么也不记得。
“我们午睡吧。”曲嫣翻滚回自己的那一侧，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养好精神，我们下午再去别的地方。”
她担心他的身体，没敢胡闹，闭着眼慢慢就睡着了。
谢星妄却睡意全无。
他转过身，支起手肘望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乖乖地闭着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垂掩着。可能因为睡得有点热，白皙的小脸氲着浅浅红晕，既可爱又娇艳。
谢星妄伸手，虚空地抚过她的五官轮廓，用手指描绘她的模样。
如果，他想与她做真正的男女朋友，是否太过于自私贪婪，对她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