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匕首在灯光闪出几分森冷。
仿佛只要再往里深一寸,就会割破虞筝的喉咙。
盛景霆再次心尖一颤,差点不能保持冷静:“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段一飞,立刻去准备车辆和护照,送他们去机场。”
段一飞刚要说话,就听虞筝高声道:“别答应他,我就不信他真敢杀我。”
首领恼羞成怒:“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虞筝轻蔑笑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来头是吧?我们安全局早就截获了你们组织的通讯,不止是你们这一组有来无回,你们整个[审判者]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首领忍不住一惊。
虞筝在心中冷笑。
以前不确定,心中确定了。
“你说呢?我还知道你们[审判者]雇佣蛇牙佣兵团绑架我的父母,发生车祸鱼死网破。知道蛇牙佣兵还在你们的指使下,想挟持张教授抢夺他的科研成果。恐怕比起我的血液,你们更想要我这个人而已。”
“……”
“我还知道,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例活体。我要是死了,你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血全都会白费。第九军团的魔王不会放过你,你们组织的首领更不放过你。”
“……”首领心中大骇,没想到她知道的如此清楚。
“总之我要是受到任何伤害,即使能顺利逃回去,你也没什么好下场。魔王不会放过你,你们组织更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祸及妻儿父母吧……”
虞筝察觉到他的动摇,继续刺激:“我猜你们肯定知道我是安全局的人,但绝对不知道我是谁。”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首领已经知道盛景霆大有来头,虞筝这么说,让他心中不由自主毛骨悚然。
调查资料中的宅男竟然能让军情处毕恭毕敬,那么,虞筝这个高级特工又是什么来头?
虞筝唇边溢出一丝冷笑:“我猜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号,我叫——魅。”
盛景霆忍不住嘴角微抽。
魅????
小丫头是13处的魅?
那个传说中狂妄自大,轻浮懒惰,不守规矩,脾气暴躁的中年妇女魅???
“你……你是魅???”首领心中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忍不住胳膊一颤。
虞筝等的就是这一刻。
趁他手抖时猛地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手肘狠狠向他腹部撞去。
然而首领毕竟是首领,挟持人质的事也是做了千百次。
强忍着剧痛稳住心神,用胳膊紧紧勒住虞筝的脖子。
“唔……”
虞筝被勒得满脸通红,继续不管不顾想要夺他手上的刀。
两人的手腕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便宜。
甚至因为虞筝手上没有武器,手背被割开一大道口子。
她目光闪了闪,突然抽回自己的手扯开腕上的银手镯,一条细细的银丝被拉出来。
首领趁机将匕首换手,想要将刀锋重新抵回虞筝喉咙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虞筝手中的银丝紧紧缠住他双手手腕。
“啊……”
银丝勒进皮肤里,首领忍不住惨叫,胳膊也放松开。
虞筝蹲下身体从他两手中间滑出去,借着银丝力量拽住他的双手一个过肩摔。
形势瞬间反转,首领被虞筝捆住双手摔在地上。
盛景霆早在虞筝夺刀时就捡起地上的枪,可惜首领一直躲在虞筝身后他不敢贸然动手。
如今看到这个好机会,立刻瞄准准备开枪。
谁知虞筝抢先一步,手肘狠狠重击在首领胸口的同时手,收回银丝勒在他脖子上飞速旋转绕了两圈。
“呃……”
首领被勒的喘不过气,双眼猩红,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虞筝手腕用力,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蛇牙首领就是这么死的,我现在送你去跟他作伴。”
“呃……”
首领四肢在地上使劲蹬,两只胳膊在空中挥舞,似乎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虞筝死死拽住两半手镯,眉目间渐渐浮现出狠厉:“你们[审判者]伤害我的父母,想伤害我的老公。从你开始,全部都得死。”
首领的瞳孔渐渐扩大,映出虞筝杀气腾腾的容颜。
虞筝又勒了半分钟才松开手,捡起掉落在旁边的匕首,对准他的心脏连捅几十刀。
每一刀下去都面不改色,脸上被溅满鲜血也不在乎。
经过一晚上的打斗,虞筝衣服凌乱,披头散发。
满脸鲜血再配上她森冷的表情,如鬼如魅。
段一飞和他的部下忍不住打个冷颤。
终于知道这位姑奶奶的名号为什么叫做魅,果然跟她很配。
“……”
盛景霆更是早已经惊呆了。
在小丫头自曝身份时他固然震惊,心里却还抱着一丝幻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这个紧要关头说那么多话,其实就是为了刺激挟持她的首领。
话中的真假,有待商榷。
可当盛景霆亲眼看到虞筝面不改色用银丝勒死首领,彻底绝望了。
国际上公认的,死在魅手下的人,脖子上都会留下一条细细的红血线。
虞筝扎心脏的这一幕,更是似曾相识。
当初在圣心医院的恐怖袭击案现场,魅就是用相同的手法勒住那位首领的脖子,连捅他心脏几十刀……
实锤了,毫无疑问。
他一直看不惯的那位安全局特工魅,就是与他同床共枕半年多的小娇妻……
虞筝捅完首领渐渐回过神来,丢下匕首嫌弃地在身上擦了擦血迹,若无其事走到段一飞面前无辜道:“我没有滥杀无辜,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你得帮我作证。”
段一飞愣愣点头:“哦……”
他部下很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问:“你是魅?”
“对啊。”
事到如今,虞筝也没想着要隐瞒。
她的杀人手法实在太独特,既然都被看到了,想混也混不过去。
段一飞试探着道:“13处天组,魑魅魍魉排名老二的魅?”
“没错,就是我。”
“……”
空气突然安静,隐约能听到山上的鸟叫虫鸣。
过了不知道多久,盛景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你……你是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