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果是意料之中,但过程却是相当曲折呢。”当废柴叔回到观战空间时,倦梦还第一个开口对其说道。
“啊……”废柴叔应道,“因为对手很强啊。”
他话音未落,鸿鹄便插嘴道:“得了吧……分明是因为你打得太随意了,导致出现了变数;若是我的话,在他用完那招‘命不久矣三百年’后的虚弱时间里,直接就是一个‘纸箱杀’招呼过去了。”
“哎……其实可以理解……”闻言,七杀也顺势加入了谈话,“换成是我的话,在试出了对手的极限、并发现自己优势很大的情况下……恐怕也会做出和废柴叔相同的选择。”
“废话,换成是你的话,现在咱就不是领先而是落后了。”鸿鹄可是一点儿都不跟七杀气,从他们讲话的方式来看,两人明显是相当熟络了。
“哈哈哈……”七杀是个性格直爽的人,这么说话他反而自在,“那倒也是……且不说他那个被折断了脖子都没事的防御能力,就说他先后释放的两个杀招,哪怕我已经看过一遍了,也完全没有应对的头绪。”
“其实都一样……”废柴叔耸肩接道,“我只是靠着各种重生能力把那两招造成的损伤化解了而已,严格来说……佐佐木铭那两招,我也是一招都没接住。”
“所以我说你太随意了啊……”鸿鹄又道,“既然第一招已经把你‘墨镜’的那次重生给用掉了,当时就该立刻用最稳妥的方式切实地将对手杀死的。好在佐佐木铭最后的那招没有砍断你的脖子,否则躺的就是你了。”
他的分析很正确(虽说是马后炮),方才,佐佐木铭在濒死之际使出的那招病剑·燕返,是完全有机会将废柴叔斩杀的。
可惜……由于佐佐木铭处于倒飞而出的状态,且双手的手腕都已骨折了,使得斩击的轨道发生了偏差;最终,燕返的三剑分别砍在了废柴叔左肩、右肘和肋部……尽管这使得废柴叔的整条左臂和右前臂都被斩飞、且流了很多的血,但终究还是没能把叔的头给砍掉。
和佐佐木铭那病体不死神功相比,废柴叔身负的续命技能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当年比克亲授给他的这招再生术有着“消耗大量体能”的缺点,但在关键时刻,这种可以断肢残生、并修补全身所有开放式伤口的技能确是可以救命的。
废柴叔也正是靠着这招,从“燕返”造成的伤害中快速恢复过来,并追击而上,解决了已然透支的对手,拿下了第一场的胜利。
“嗯……鸿鹄说的没错。”沉默几秒后,废柴叔点了点头,对大伙儿道,“分明是有很大优势的先锋战……却打成了一场险胜,都是因为我在思想上太松懈了。”他微顿半秒,“主要是前三轮的比赛全都轻松晋级,让我有些得意忘形,几乎都忘记这是在打淘汰赛了。
“巅峰争霸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若抱着那种‘只要最后赢了就好’的想法,用平时打杀戮游戏的心态去打,极有可能会被硬实力弱于自己的对手翻盘的……”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对接下来要上的这两位来说并没有什么借鉴意义。”这时,向来话少的曌影王,用他那普通的声音、普通的语气接了一句,并顺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天马行空和畀老湿。
此刻,小马哥正摆着他那张标准的热血脸,在角落里做着毫无意义的热身运动;而老毕则紧张得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俩,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留手”,另一个根本没有留手的能力……无论是给他们加油还是给他们忠告,都没有什么意义,至少从心态上来说,这个组合不会受到任何外来因素的影响。
…………
比赛将于三十秒后开始
随着系统语音响起,两队的四名选手双双被传入了战场。
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匆匆过去,战国VS废柴联盟的第二场胜负——“中坚战”,已进入了准备阶段。
废柴联盟这边派出的队员,刚才已经说过了,是天马行空和畀老湿。
而战国那边,出阵的是织田爱和今川义。
“果然,又排出了我方预料之外的阵容……”当看到对方上场的队员时,身在观战空间中的佐佐木铭暗道了一声糟,并在心中念道,“此前三轮,废柴联盟的三场中坚战……都是由鸿鹄本人出战,其中两次搭档曌影王、一次搭档倦梦还……而今天,他不但在第一轮派出了废柴叔来反狙击我,还改变了自己的位置,将畀老湿这个隐藏的最强王牌拉到了中坚战的双打位上,再让原本只会打单的天马行空来抱畀老湿的大腿……”
念及此处,佐佐木铭不由得轻叹一声:“唉……赛前推测这场对面至少会派出一个远程或召唤专精的……即本体体术较差的队员来,所以我们这边才用侦查专精的今川来辅助最强的织田出阵,务求用突击战术直接干掉对手一人……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派出了这种组合,那么我们的原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可恶……智将鸿鹄,你好深的算计……”
佐佐木铭的这些想法,虽然从他的角度来看十分合乎逻辑,但实际上……他无疑已经成为了畀老湿这一“战略性心理打击兵器”的牺牲品。
与此同时,战场之上。
“切……鸿鹄那小子,居然把自己排到后三场去了吗……”今川义看到对方的阵容时,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他本来想在这场2V2中亲手报S2时的一箭之仇,可没想到对方却派出了两个从未和他交过手的人,而且……其中之一还是传说中的畀老湿。
“我说……现在是去纠结那种私人恩怨的时候吗?”听到队友的念叨,织田爱即刻接了句话。
说这话的同时,她的视线始终都直视着前方,盯着屏障对面的某个男人……
“呃……”今川义还从未见织田爱用这么凝重的、如临大敌的神色和语气讲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别发呆了,赶紧把注意力放到敌人身上,战斗……早已经开始了。”织田爱说这第二句话时,依然没有转头;不仅如此,目不转睛的她,在这屏障尚未消失的时刻,竟已提前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
今川义闻言,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随即便转过头去,几乎不假思索的……看向了畀老湿。
仅是和对方目光一触,今川义就浑身一个激灵。
此时,畀老湿以一个双脚微分、双手在胸前交叉的姿势站立着;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那肃杀的目光、无言的气势,却仿佛可以穿透屏障般,使人不寒而栗、压力倍增。
“怎……怎么回事……”两秒后,今川义压低了声音,用接近腹语的方式歪着嘴问织田,“那个架势……难道不是破绽百出吗?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和体势的律动……但他的眼神却是一副‘随时可以取你们性命’的样……”
“别说傻话了!”还没等今川把话说完,已是满头冷汗的织田爱便低喝着打断道,“以你的水准当然看不出来了……至少也得是掌握了‘脱力’的人才能明白,他那个貌似‘破绽百出’的架势,实际上是在向我们传达——‘像脱力这种雕虫小技,我用任何姿势都可以发动’的意思;换言之……在他所处的那个境界,早已不拘泥于‘架势’这种流于表面的东西,那些在我们看来需要全神贯注使出的高超技巧,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些杂耍罢了……”
“什……什么……”今川义听罢,冷汗也下来了,“他竟然……已经强到了那种地步吗……真是可怕的男人。”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而此时此刻,屏障对面的畀老湿,其内心独白却是——
“不妙啊……超级不妙啊!由于太过紧张,身体僵硬得都不能动了……明明是想露出轻松一点的表情,结果不由自主地就摆出了一张便秘脸……这样下去会被秒杀的吧……对手八成已经盯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