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苗毅矜持气,青元尊笑道:“怎么不说话,是本宫让你觉得架子大不好打交道还是怎的?尊夫人去见母后的时候,本宫可是和尊夫人见过不少次的,是不是尊夫人说了本宫什么坏话让你如此忌惮?”
苗毅一旦打起了精神应付那绝对是反应快的人,顺口就来,“殿下言重了,卑职只是经由刚才的事情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听说娘娘身边的宫女被殿下处死了不少,不知是真是假。”
青元尊呵呵笑道:“是有这么回事,纯粹是这些人心术不正,本宫故意找茬处置了出口恶气而已。”笑的随意,夏侯家办丧的事显然没当回事。
苗毅叹道:“殿下有些事情不为娘娘考虑,也要为殿下自己多考虑,杀几个恶奴是小,只是这样长期下去影响的是殿下自己的声誉。”
青元尊忍俊不禁:“你名声能好到哪去吗?听说在天街都臭大街了,你居然提醒本宫注意声誉?”
苗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殿下和卑职怎能相提并论,卑职的名声臭点没关系,殿下自然是不一样。”
青元尊一笑置之,“说到天街的事,本宫也没什么事做,想找父亲讨个差事做,你觉得天街怎么样?要不本宫把天街要来管管,你也调到天街这边来帮本宫?听说天街那边的人都极为怕你,你一到能吓得他们赶紧关店跑人。”
开什么玩笑?老子好不容易掌握了一批人马,如今又不缺钱花,跟你跑天街去?脑子有病还差不多。苗毅腹诽不已,连忙摆手道:“殿下,此事不妥!恕卑职直言,天街涉及到满朝大臣的利益,谁去都难办,殿下去了不想做出成绩还罢,如想做出成绩必然会得罪不少的人,对殿下有百害而无一利。”
青元尊:“你还怕得罪人?听说你在天街可是把那些权贵家的人杀的血流成河啊!”
对他来说,苗毅天下扬名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又从来都没接触过苗毅,所以有关苗毅的事情也都只能是听说。
也许天下还有名声更显赫的人,但是没什么人在他面前提及,所以没什么印象,而苗毅因为是他母亲的唯一直属属下,听夏侯承宇提的多,夸的多,再去问问旁人,乖乖,劣迹斑斑呐,苗毅在他心中的印象那就是个传奇人物。
苗毅哂笑道:“我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人要逼死卑职,卑职自然要豁出去拼命,和怕不怕得罪人没关系,其实卑职挺怕得罪人的。”
青元尊:“本宫听说,当年陛下娶天妃的时候,你大闹过迎娶现场,指着嬴天王的鼻子骂过嬴天王?”
“……”苗毅小汗一把,你做儿子的居然拿你老子女人的事出来说三道四,初次接触这家伙,他哪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拿话试探自己,赶紧解释道:“没有的事,有人夸大其词。”
青元尊呵呵道:“是吗?难道大家都在撒谎?本宫听说你还因为这事被贬入了荒古死地刑罚千年,难道也有假?”显然在指苗毅在说谎。
苗毅尴尬道:“至少没那么夸张。”
青元尊乐了,“本宫还听说你一贯和天妃不对付,在炼狱考核的时候将天妃给打成重伤,差点杀了天妃,后来在近卫军的时候还将天妃给拿了,把天妃吊在旗杆上羞辱了好几天,嬴家的孙辈在你手上死了好几个,有没有这事?”
苗毅算是听出来了,这厮不是不把他老子放眼里,而是看天妃不顺眼,也能理解,夏侯承宇毕竟是他娘,青主宠爱战如意人尽皆知,加之夏侯承宇估计没少在这厮的面前说嬴家和战如意的坏话,这厮能对嬴家和战如意有好感才怪了。
好吧!苗毅明白了,自己莫名其妙被这厮划入了同一阵营,苦笑道:“殿下,那都是过去的事,卑职也有些记不清了。”
“你这是在装糊涂啊!做都做过了,闹得人尽皆知,你还能堵住别人的嘴不成?”青元尊摇了摇头,表示鄙视,又继续问道:“本宫还听说你为了抢现在的这个夫人,率领半支虎旗击溃酉丁域百万大军,以五万人马阵斩数十万人,这个事总没错吧?”
苗毅立刻正色道:“绝对和抢女人没关系,卑职再不知分寸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来,实在是因为当初发现了淫贼江一一的踪迹,酉丁域人马欲要抢功,率先对卑职人马动手,卑职所部才被逼不得不反击。”
青元尊乐道:“连母后也说你是抢女人,故意设下圈套引酉丁域人马上当后痛下杀手,难道母后还能骗本宫不成?”
苗毅低眉垂眼道:“兴许是娘娘记错了。”尽管他知道真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这事他哪能承认,几十万条人命,自己那么多部下战死,说真话对不住那些战死的部从。
慢慢踱步的青元尊两手一背,欣赏着眼前的奇花异景,啧啧摇头道:“本宫怎么发现你嘴里就没有老实话,只要是你干的坏事一概不认账,母后还说你是值得她信任的人,你不会经常骗母后吧?”
这家伙,苗毅想掐死他,连忙摆手道:“绝对没有的事,卑职说的句句属实,娘娘绝对是被人蒙蔽了,误信了谗言。”
青元尊明显不信道:“是吗?”
苗毅正色道:“绝对是这样,殿下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卑职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人诽谤卑职,卑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青元尊一脸好奇道:“听说那一战让你名扬天下,五万对百万精锐,处于绝对弱势下还能打赢,连母后都夸你是悍将,你快说说,你是怎么骗的,那些人怎么就进了你的圈套?”
感情白解释了,我骗你祖宗!苗毅心里狂骂,他可不信这位在青主座下调教了那么多年能有那么纯洁,人家学的都是帝王心术,宫里那勾心斗角的环境能出纯洁的良人?自己说真话傻子还差不多。他低眉垂眼道:“殿下,真的没有什么骗不骗的事。”
青元尊立马道:“行,不是骗,说说那一仗是怎么打的总行吧?”
人家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加上人家的身份,苗毅不可能叫他死一边去,也不好不答,只能是省去了骗的经过,从抓到假的江一一遭受了酉丁域人马进攻开始说起。
一想起那一战的惨烈,苗毅的思绪也渐渐沉入了当时的情境,语气中带着感伤,诉说着那一幕幕。
当听说陷入困境的残兵纷纷哭着死战,为苗毅断后喊着让苗毅先走,而苗毅却死战不退时,青元尊一脸肃然为之动容。当听说击溃百万精锐后,半支虎旗几乎被打残了,每个人几乎都像血水里爬出来的似的,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活下来的不多的人中还有不少只剩残肢断腿时,青元尊叹了声,“本宫明白了,哀兵必胜!”
苗毅还沉浸在当时的情境中,脸有哀色,清醒过来的青元尊凝视了一下他的神情,旋即又笑道:“听说你是火修罗的弟子?”
苗毅叹道:“是!只能算隔代弟子吧,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他的遗物而已。”
青元尊:“我还听说,那一战后,几位天王抢着要收你做女婿?”
苗毅很想让他闭嘴,偏偏人家的身份摆在这,他还不好不答,否则早就扭头走人了,摇了摇头:“殿下,卑职真的记不清了。”
青元尊又问:“听说你这个都统也是骗来的,你是怎么设局骗的满朝大臣答应你打赌的,经过说来听听。”
我骗你祖宗!王八蛋,哪来那么多听说?苗毅心里乱喷,表面上抬手抚摸着额头,一脸回想不清的样子,“哪有什么骗,是被嬴无缺给逼到了那个份上,情急之下……”
“打住!别给本宫来这套!”青元尊抬手一挡打断了,乐道:“不用说了,懂了,还是那句话,但凡只要是你干的坏事一概不认账,本宫问也是白问。这样吧,你再回答本宫一个问题,只要肯说真话,本宫就不再为难你了,如何?”
苗毅诚恳道:“卑职说的都是实话。”
青元尊冷笑道:“少跟我来这套,本宫只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苗毅不肯松口,“在殿下面前,卑职肯定是说真话的,但时间太久的事情卑职怕记不清楚啊!”
青元尊轻笑道:“这件事情你肯定记的清楚。”
这是被盯住了不放啊!苗毅被逼无奈道:“卑职试着看吧。”
青元尊突然似笑非笑道:“据本宫所知,你本是陛下近卫军的人,为何要背叛陛下转投寇家…”不待苗毅辩解,“不要跟本宫说那些虚的,你如果说是为你夫人,本宫姑且信了,只是本宫要问问之后的事,为何陷入困境时不投靠陛下,如今却又投效母后?”
这家伙怎么专挑自己不便当他面说的事来问?苗毅算看出来了,这家伙有点故作成竹在胸、不懂装懂的味道,当时那么复杂的情况又岂是一句投靠不投靠能解释的,发现跟这家伙说不清楚,稍微沉默了一下,“殿下真的想听真话?”
青元尊:“你觉得呢?”
苗毅道:“卑职就怕说出来担不起那罪名。”
青元尊:“本宫恕你无罪!何况这里没有外人,说自你口,听入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完了你可以不认账,出了这里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苗毅到处看了看,想想也是,默了默,徐徐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卑职和陛下尿不到一只壶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