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镇。
福来栈。
门口处立着一个大大的迎宾牌,牌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生日宴!
栈内悬灯结彩,一片红艳,屏风上的金色寿字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明显是洒了金粉。
十名小二和跑堂组成的迎宾穿着崭新衣服,在栈老板的带领下站在大厅内等候着贵宾到来。
不久后,看到一身西装的九叔带着二十多人走了进来,栈老板连忙招呼身后下属一起喊道:“九叔……生日快乐!”
九叔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望向仨徒弟:“是不是太夸张了?”
秦尧笑道:“不夸张,知道您老人家怕浪费,我们就只包下了这一个栈,否则的话,今天整个任家镇都会张灯结彩,为您庆生。”
九叔:“……”
这孩子一看就没过过苦日子。
不知道节俭。
包下一个栈已经算是大场面了好不好?
“噔噔噔噔咚咚咚……”
正当他对此无语间,一群舞狮突然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停在栈前,做出各种动作,引得行人瞩目,乃至叫好。
“祝九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事事顺心如意,健康长伴。”舞狮跳过一阵后,一袭红色长裙的任婷婷从舞狮后面走了出来,笑着拱手。
“婷婷。”
“婷婷!”
九叔还未来得及说话,文才与秋生便争相喊道。
任婷婷微微一笑:“秋生,文才。”
“有心了,快进来,快进来。”九叔笑着招手。
“好热闹啊!”这时,镇长任清泉领着一众乡绅大步踏来,笑容满面。
在任家镇内,如果是参加别的宴会,任清泉必然是最后一个到场,这种压轴出场本就是身份的体现。
但是参加九叔的生日宴……
去他妈的压轴吧。
去晚了大佬不开心怎么办?
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多谢任镇长,多谢各位乡亲父老。”九叔高声回应。
“林师兄!”
“林师叔……”
刚刚把任家镇官方人物请进栈,一群没穿道袍以及法衣的茅山道士忽然结伴而来,高声庆贺。
去参加生日宴会,自是不能穿道袍以及法衣,否则太不像话。
话说回来,他们之所以会来,围的也不是九叔关系,而是刑堂面子。毕竟哪怕是两权分立,能在刑堂中占据一席之地也是有兵权的,外茅之中,除了石坚系的人外,无人胆敢看轻义庄系。
九叔当即将这些同门请进来,命人安排就坐。
而后他来到主桌边,主位上,看着下方坐满大厅的人影,直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自己的名望,好像正在以一种近乎于恐怖的速度增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未几,秦尧,秋生,文才三人一起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过来,推车上是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满了细细的食用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满堂宾,上百人一起跟着合唱,声音浩大,气氛热烈,将此间氛围推向高潮。
九叔脸色动容,旋即开怀大笑,跟着晃头晃脑。
很是开心。
“师父,许愿,吹蜡烛罢。”不一会儿,仨徒弟推车来到九叔面前,停下唱歌,待全场歌声渐渐消失之时,秦尧朗声说道。
九叔笑着颔首,静默片刻后,呼的一声,吹灭了所有蜡烛。
“师父,你许了什么愿望?”在一众欢腾间,秋生好奇地问道。
“瞎瘠薄问什么,生日愿望这种东西能是说出来的吗?”秦尧捂住他嘴巴说道。
九叔瞪了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打他:“赶紧松开你师兄,捂嘴就捂嘴,你捂鼻子干嘛,人都快让你闷死了。”
秦尧眨了眨眼,松开秋生道:“哪有这么严重……”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秋生:“……”
顽笑过后,酒菜上桌,九叔站起身来,对着满堂宾说道:“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诸位不必起身,我敬你们一杯。”
众宾坐在椅子上,纷纷端起酒杯,遥敬九叔。
一杯酒水下肚,九叔脸颊红润的坐了下来,不是酒气上了头,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九叔,这是我送您的礼物。”任婷婷不会喝酒,于是酒水仅仅是沾了沾唇,酒杯就被放了下去,站起身,拿着一个礼盒来到九叔面前。
“谢谢,有心了。”九叔笑着接下礼物。
“九叔,不如打开看看,送的什么。”任清泉很清楚任婷婷现在的身份,心知以她如今的财力来说,必然不会送什么掉价的东西,于是当即说道。
他一开口,那些乡绅们也跟着起哄,九叔无奈,转头望向任婷婷:“可以打开吧,婷婷?”
“当然可以。”任婷婷不假思索地说道。
九叔松了一口气,当着大家的面,将礼盒打开,只见盒子内平躺着一块质地优越,品质绝佳的美玉,一眼望去便不是凡品。
“婷婷,这……”九叔开口。
“您救了我,救了任家,一点小心意,请您务必收下。”任婷婷真诚说道。
“那就多谢了。”九叔心中感慨万千,将礼盒重新合上,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你们的礼物呢?”任婷婷向秦尧三人笑道。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秋生最先掏出一个礼盒,递送至九叔面前:“师父,瞧瞧看,喜不喜欢。”
“现在就看?”九叔确认道。
秋生重重颔首:“送礼物是生日宴的重要环节,当然要现在看才有意义。”
九叔点点头,打开礼盒,只见其中以红色丝带捆绑着一个流光溢彩的银白色怀表。
“有了这块表,以后师父你就能随时随刻掌控时辰了。”秋生昂着头说道。
这表……很贵哒!
“不错,不错。”九叔拿起怀表看了又看,明显很是欢喜。
“师父,看我的,看我的。”同样是徒弟,文才不甘心让秋生抢了风头,立刻递上自己的礼物。
九叔打开礼盒一看,但见其中放着一支黄金做杆的毛笔,在灯光的折射下,金光四射。
“文才,生产组好有钱哇。”秋生怪叫道。
文才嘿嘿一笑:“你的表师父不一定用多少,但是毛笔,对为符师而言那可是天天要用。”
“行了,莫要攀比。”九叔说着,目光渐渐偏移到秦尧身上。
他很期待自己这最有出息的弟子,会送给他什么礼物。
贵不贵重不重要,他看重的,是礼物中的那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