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纸条,潘雅真轻蔑地一笑,上面赫然是当初参与刺杀李大柱和自己的潘家人的名单。
老爷子啊老爷子,你算是活明白了。
潘雅真把名单交给了丁见阳说道,“做干净点。”
丁见阳应诺了一声,当即退下了,手里握着三尸,哪有杀不了的人?
这一晚上,潘家彻夜通明,觥筹交错,里里外外都塞满了潘雅真最喜欢的百合花。
从走廊里到每一间房间里,全是盛开的百合。
并不是潘雅真为了显示自己的品味,而是......浓郁的百合花正好能够掩盖浓烈的血腥味。
......
京城,弘海别院。
萧澄明,萧山琴,萧闵敏以及王凤仪坐在流水庭院里喝着茶,他们之下,便是萧灵铃,奚梦书和奚梦云姐妹,以及王芊樾等后辈。
王凤仪虽然是王家人,但是,当初作为两家联姻的一方,嫁到了萧家,虽然还没过门,萧楚歌就横炼邪功暴毙,王凤仪就成了有名无实的萧家媳妇,实打实的寡妇。
但是,这些年,凭借她自己的手腕,以及王君邈器重,已然混成了王家二号人物。
所以,挂着萧家媳妇儿的名头,也能参与萧家的事务,话语权也越发重了起来。
今天,她便是带着王芊樾一起来给萧家送请柬。
作为萧家家主的萧澄明,缓缓打开烫金的请柬,里面的内容让他觉得眼睛难受,浑身都难受。
新郎:李大柱。
新娘:王君御。
龙皇跟王家传奇家主要结婚了。
王凤仪仪态万千地抿嘴笑了笑,萧澄明的表情都被她看在眼里,睫毛轻挑,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带着一股子别样的风韵。
“家主,我姑妈希望你能够来参加,毕竟,这是一个弥合两家嫌隙的机会,我姑妈说,我叔叔之前做了一些混账事,他也都全交代了,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都能讲开的,你说呢?”
王凤仪说完,轻轻地捋了一下自己的旗袍,那腿子,白得都晃眼睛,线条更是引人遐想无比。
王芊樾忽然起身,走到了王凤仪跟前,耳语了几句。
“你大声说,这里的都是自家人,别弄得见外了。”王凤仪轻轻地笑着。
王芊樾清了清嗓子说道,“潘家新任家主潘雅真已经收到了请柬,并且,她回复说想要做伴娘。”
“噗~雅真这......潘家主身份在这儿,可不是我这种人能置喙的,等我问问姑妈再回复她吧。”
“嗯。”
王芊樾说完,就退了回去。
任谁都知道,这就是在演戏呢,王凤仪无非就是传递出两个信息,第一潘雅真坐稳了潘家家主的位子,第二以她跟李大柱的关系,今后王潘两家就是一家了。
萧澄明心里犹豫又焦虑,他目光扫过跟自己并排而坐的这三个女人,谁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收回眼神的瞬间,萧澄明瞟见了奚梦云,当即就有了主意,开口说道,“坎水壶的事情,闵成已经告诉我了。”
听他这般说话,萧闵敏冷笑了一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直言道,“坎水壶在龙皇手里,梦云也是遵照龙皇吩咐行事而已,至于说萧闵成......我倒是想问问,他现在在哪?”
一股脑地把锅甩给了李大柱,萧澄明顿时就没话说了。
请柬他妈的还在手里呢!
新郎就是他李大柱!
潘雅真这个新任家主,不知道是李大柱的几房,现在好急着去给人家当伴娘。
追究?怎么追究?
他不追究,可萧山琴就发难了,将手里的镶钻烟夹放下,旁边的下人自觉地过来处理掉刚抽剩下的烟头。
萧山琴便说道,“派了多少人出去杀龙皇?又有多少人回来了?造成了多大的损失,龙皇和王家会不会追究,家主应该给个说法吧。”
王凤仪紧接着说道,“王家如今上下一心,唯我姑妈马首是瞻,而我姑父跟姑妈,情深似海,想来这几天两人在馨香园里,也会对对账。”
显然,这就明显地是在逼宫了。
然而,坐在权力宝座上的人,哪里甘愿起身离开。
萧澄明一言不发,打定了算盘,就一个字——拖!
“我觉得,为了萧家今后的前途和发展,应该重选家族,并且诚恳地给龙皇道歉,求得他的原谅,否则,王潘两家联合,今后,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奚梦书站起来说道,经过一段时间在白泉村的治疗,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状态,心里自然是对李大柱感激不尽。
而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跳出来,把窗户纸捅破,这个人不能是坐在上面的“大佬”,那就只能是自己这个“小角色”。
“什么时候,萧家换家主这种事,轮得到你来插嘴了?”萧澄明冷眼盯着奚梦书。
奚梦书知道自己不能怂,也不需要怂,便硬刚道,“我的利益受了影响我当然要说,不仅是我,还有在座的萧家的各位。”
原本以为一呼百应,结果,没人接茬。
萧澄明心中冷笑,小丫头,玩权谋,你还太嫩了。
不料,奚梦书有备而来,直接掏出了手机说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替你们说,北方第一大港口停了一船货,已经被海关扣下了,现在的港口轮值总经理是咱们萧家的人,这船货会查出什么玩意儿来,没人担心是吗?”
当即,人群中就有人脸色煞白了。
“南海盛域岛的建设项目,这可是咱们家族的明星项目,上周五刚刚被叫停,商业银行第三笔贷款被卡审核了,我看是也没人着急。”
逐渐地,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最重要的是......一些银行股改,咱们家持有的股权,好像要被股东大会表决给投出去了吧,也没人知道吗?”
奚梦书说完,耸耸肩道,“既然大家都不关心,我一个外姓人大概也属于咸吃萝卜淡操心,算了吧。”
她这一说完,便自顾自地坐下了。
可引线点燃了,炸弹岂有不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