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推了推眼镜,朝谢菲菲走过去,“菲菲你怎么了?胃口不舒服?”
谢菲菲因为跑得太快,一路上又喝了一肚子凉风,这会儿确实有点儿肚子疼,
王大夫看她拿手揉着肚子,表情痛苦,也有点吃惊,“你身体一向很不错的,怎么了今天?”
谢菲菲深呼吸两次,也不喘打气了。
她跟王大夫说道:“表舅,不是我的事儿,是唐初雪,我四嫂今天吐了一整天了,您给她看看吧。
王大夫又看了谢菲菲两眼,确定,她因为跑得急,有点儿岔气儿,才用一只手揉着肚子。
“哎,你没事儿就行,我还以为你是吃坏了肚子呢。
没事儿就行,你一边喝点儿水,待会儿吧。”
谢菲菲点头答应,“哎,表舅我没事儿……您快给我四嫂看看,她正怀着孕呢,,都吐了一天了,这可是大事儿。”
王大夫这才扭头去看唐初雪。
唐初雪此时坐在门站的小床上。
周延东站在她旁边,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依靠着,才勉强能坐直了。
王大夫问道:“怀孕几个月了?知道吗?”
唐初雪回答:“六个多月了。”
王大夫说:“你这是孕吐吧?”
唐初雪说道:“应该不是……我刚怀孕的时候,一直没有吐过。”
周延东也说道:“她一直都没有吐过,就今天突然吐看了,还吐得很厉害,大夫您看是什么问题?”
王大夫此时也重视起来,过来给唐初雪检查了一下舌胎
,“就只有今天吐了?那肯定就不是孕吐的问题。”
“我怀疑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变质的东西,也会引起呕吐。”
王大夫说着话,也比较为难,“现在她正怀孕,吃药的话,是药三分毒,对孩子也有伤害。”
唐初雪说道:“大夫,我吐了很多,吃的东西应该也都吐出来,就算是吃了不干净地变质的,也不会中毒吧?”
王大夫一时不敢下定论,又问道:“你都吃了什么?”
唐初雪说:“我中午是在厂里食堂吃的,一桌上好多人,旁人也没有吃坏肚子……我和她们吃的同样的饭……就是一碗米饭,加上一份茄子,还有吃了一个甜瓜……”
王大夫说道:“甜瓜?”
唐初雪点点头,“是吃了个甜瓜,是厂里的女工,自己带来的,说是自己家种的,我喜欢吃甜的,就吃了一个。”
王大夫说道:“恐怕事情就出在甜瓜上了。今天就来了两个吃了刚打过农药的甜瓜,吃中毒了的……”
唐初雪惊诧道:“中毒了?”
“严重吗?”她要是中毒的话,对孩子可就危险了。
王大夫皱紧了眉头,“难说,那两个人,现在已经送去县医院了,你最好是找到给你甜瓜的人,问明白甜瓜是打了什么药,搞清楚农药名,去了医院里也好及时找到解毒的药。”
唐初雪顿时手脚发凉。
中毒非同小可。
要是中毒深了,对胎儿的发育,就是个很大的危险。
胎儿无比脆弱,还没有发育完全,要是中毒深了,影响发育,很可能是个畸形儿。
周延东此时也有些慌了。
王大夫问道:“给你甜瓜的人是谁呀?关键是把她找到,让她说清楚是什么农药。”
唐初雪说道:“曹荷花,她就是邻村的。现在她还在加班,应该还在厂里。延东,你给厂里打个电话,让李兰姐去问她。”
谢菲菲拿起桌上的电话,却被周延东抢过去。
周延东立即拿起电话,拨了服装厂的电话,他语气很急,跟李兰吼道:“你现在马上去把曹荷花找过来!问她家给甜瓜打了什么农药!”
李兰一向对周延东是有些害怕的,听到他暴怒的怒吼,也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李兰没敢问周延东为什么找曹荷花,就按照他的命令,赶紧去机绣车间,把曹荷花给喊了过来。
曹荷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李兰把她拉到办公室,让她自己跟周延东说。
李兰可不想蹚浑水。
周延东那是个不讲买脑子的凶神。
她在中间传话,也害怕被牵连。
还是让曹荷花自己去应付吧。
曹荷花拿起电话,就听到了周延东冷冷地审问,她一听说自己今天拿的甜瓜有毒,立即吓得双腿都软了。
“我可不是成心的啊……哇哇,我不知道哇……”
她再不机灵,也知道吃坏了人,她就是杀人凶手了。
这莫大的事儿,她可不敢认。
曹荷花才不到十八,还是个小姑娘,吓
得只知道娃娃大哭。
李兰在一边也害怕地不敢知声。
但她也知道,要是不问清楚,唐初雪恐怕就真要出事儿了。
她赶紧哄着曹荷花,“小曹妹妹,平时你小唐姐对你那么好,今天的事儿,小唐姐也不会怪你的,知道你不是成心的,现在你先别哭了,先想想那个农药瓶子长啥模样,赶紧告诉我们,我们好去救小唐姐的命。”
曹荷花不敢承认,但一想到唐初雪平时对自己那么好,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李兰抓住她的胳膊,“你再想想……别害怕,你小唐姐平时对你那么好,她不打你也不骂你,她这会儿都没怪你……你赶紧说,不能耽误了救人啊……”
周延东怒斥道:“你别哭了,赶紧说,你家给甜瓜打了什么农药?”
曹荷花吓得浑身哆嗦,舌头都不好使了,“我……不是我……我没打药……是我爹打药的,我也不知道哇……”
周延东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你赶紧去问!”
曹荷花哆嗦着,扭头问李兰,“兰姐,那个绿盖子的农药,加啥么名儿呀?”
李兰好歹是比她大个五六岁,对农药什么的,也接触过。
告诉了曹荷花一个名字。
曹荷花自己也不认识,学着李兰的口音,告诉了周延东。
周延东又问了她一遍,“你家里的农药,就这一种还有别的吗?”
曹荷花说话带着哭腔,“没了……我爹就买了一
瓶,说太贵了……为了打药的事儿,还把我娘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