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唐初雪拼酒的时候,屋里的谢菲菲也从窗口往外望见了。
她见老三找唐初雪的茬儿,便站起来,想要出去教训老三。
她是历来看不上这些不学无术,只会喝酒赌钱的谢家干儿子们。
除了周延东这些人对她是毕恭毕敬地,却也是不坏好意地,暗地里算计她。
谢菲菲看到老三那副色眯眯样子,就无比厌恶。
“我出去看看……”谢菲菲刚要出去,孙海凤拉住她。
“你出去干嘛呀?”
孙海凤那是什么眼神儿,庙会上有人偷钱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早就看出来,老三那帮人商议好了,要耍周延东一道。
她是不管这些人的,任凭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反到她手里,随便怎么闹腾去。
谢德友还不敢呢,她才懒得费那个心。
孙海凤扯了一把谢菲菲,说道:
“让周延东处理就行了,宝贝儿,你听我的,你是谢家大小姐,你得把自己放在贵的位置上,那些脏男人的事儿,不用你亲自去处置。“
谢菲菲却有一丝担心唐初雪应付不来,“我担心周延东干嘛,我是觉得老三太膈应人。”
孙海凤瞄了一眼外头的情况,满不在乎地笑道:“甭用管!别看小雪年纪不大,应付几个老三那种货色,不在话下。”
谢菲菲也见过唐初雪的伸手,但今天是结婚,她未必能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前,出手收拾老三。
老三就是仗着今天人多,故意嬉笑闹腾,让唐初雪不好翻脸。
谢菲菲这边看着唐初雪一步步把老三带到沟里,周延东又踹了一脚,把他差地灌醉。
她也不由得轻笑,看来是她低估了唐初雪,对付耍流氓的唐初雪很有一套。
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怎么练就了这一套?
孙海凤却看得透彻,“你呀,替旁人操什么心呀?”
谢菲菲嘴硬道:“我没操心,就是看看……”’
孙海凤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嘴硬心软,看不得你的人受欺负,我不是说,你未必有小唐那两下子。”
谢菲菲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哼!我在眼里还不如唐初雪呢?”
孙海凤打了谢菲菲一巴掌。
“你要气死我呀你……我是你亲娘,我能看重别人?我也是让你学着点儿,人家小雪没有你这么冲动。”
谢菲菲不服气,“我才不怕那群酒鬼。”
她和唐初雪相处了长了,也忍不住把她当做自己的人。
她罩着的人,旁人不能欺负。
但孙海凤却是拉住她,跟她说,唐初雪能处理,不用她出头。
这会儿,谢菲菲看着的周延东护着唐初雪,孙海凤也嫌弃她比不过唐初雪,弄得她心里很气愤。
“唐初雪现在是你的儿媳妇了,你也不护着点儿?”
谢菲菲对孙海凤这样座山观虎斗的做法,也十分看不惯。
孙海凤却隐藏起眼里的一丝冷漠,对她掐了一把。
“我都多大岁数了?我还能管几年,儿子都娶媳妇了,也该他们自立起来。再说,要是周延东都对付不了那几个货,我也看不起他。”
谢菲菲早就知道孙海凤冷漠,但总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比起真正冷漠无情的父亲,这个旁人嘴里要钱不要命的亲娘,对她还是更多了几分关怀爱护。
谢菲菲还以为唐初雪一身衣服,一通吹捧,已经收服了孙海凤的心,其实也是孙海凤知道她和周延东没有结婚的希望了,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干女儿,继续能和周延东保持母子关系,找了一个纽带而已。
就连谢德友送新车给周延东,也不过是邀买人心,让全部都人都看见他对干儿子,比对亲儿子还要好。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儿,周延东这辈子都得听他的,为谢德友卖命。
谢菲菲眼里刚因为和唐初雪的姐妹情,刚刚有了一些热情,又因为看清楚了父母的冷漠和算计,也凉了下来。
她就是这样凉薄父母的继承者,她也无法真正和唐初雪有姐妹情。
谢菲菲重新坐下,拿了只小酒杯,“嗯,我就看着,他们俩个怎么处理老三。”
唐初雪把握着局面,老三一直输,一直灌酒,不一会儿就醉了。
孙海凤说道:“看见没有,小唐比你有本事。”
又话里带刺儿,冲谢菲菲冷笑道:“怪不得,人家一个十八九的,就拿下了周延东,你白多吃了好几年的饭,还比不过人家有手段。”
这话刺到了谢菲菲。
果然,亲娘捅的刀子,最知道她哪儿痛,扎的真准。
唐初雪那边收拾了老三,其余人的闲言碎语,也都服了气,不敢再招惹她。
唐初雪擒贼先擒王,把老三收拾之后,其余的干儿子们也都乖乖喊了嫂子。
谢菲菲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应付这帮人,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
唐初雪怎么练就这些手段的?
谢小飞查过唐初雪的底细,上学就在红旗大队,后来一直在舅舅家住着,也是寄人篱下的小孤女,后来自己跑到了服装厂,应该就是在厂里,遇上了周延东。
这看着挺简单的经历,怎么透着一股不对劲儿呢?
谢菲菲自己都是靠着谢德友的威压,靠着孙海凤的狠辣,才让谢家的干儿子们,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因为她敢掀桌子。
这些人怕她。
可唐初雪怎么也一点儿不把老三放在眼里?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怎么就养出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
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太对。
唐初雪可是智取,顺着老三使绊子的线,给老三挖下了大坑,把老三给收拾服了。
这就不得不让谢菲菲都有点儿看不懂了。
……
唐初雪敬酒倒了院子里的十桌,听到门口人声鼎沸,走到门口朝外边一望。
门口两侧,还摆着好几十张桌子。
虽然菜还没有上桌,但人已经坐满了。
一张桌上放了一兜瓜子,一桌桌的男女老少,围在桌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
“你怎么请了这么多人?”
唐初雪扭头看周延东,微微皱眉。
她虽然说让周延东自己看着请,可也没有说,让他连村里的,厂里的,都请来呀。
这要是敬酒走一遍,她都要敬到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