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东北风开始刮过,一行行大雁在高高的天空中向南飞去。
最北的大兴安岭已经开始降雪了,飘飘洒洒的雪花把大地裹上了一层银装。
靖安的田野里已经一片枯黄,只剩下一些玉米杆还在田里瑟瑟发抖。
农民们全得到了通知,尽快把庄稼收完,颗粒归仓,汉唐公司今年会加大采购量。
农民们可高兴了,一年忙到头,就盼着多卖几个钱,现在听说汉唐公司大量收购,积极性全上来了。收割、脱粒、装包,忙得不亦乐乎。
保安军的飞机在傍晚时分,炊烟袅袅的时候,发动了空袭。
冯如跟刘大双时间久了,也学坏了,大白天的不去轰炸,非得等人家开饭了才去添堵。
南满铁路、安奉铁路被炸断了几处,基本上瘫痪了。
辽阳及旅顺的关东军营地遭到了凝固汽油蛋和高爆蛋的双重照顾。
这凝固汽油蛋简直太变态了,沾上一点,任你打滚、沷水都是熄灭不了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直烧到骨头为止,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东瀛人虽然也防备着保安军的空袭,但却没料到刘大双这么大胆。大隅内阁不是给了四十八小时限期嘛。现在还没到时间,估计借个胆,华夏军队也不敢进攻。
可偏偏刘大双不信邪,就直接动手了。按刘大双的话说,不惯他那毛病,你说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最惨的是大岛义昌,平时牛逼惯了。人家张小个子第一时间躲到山洞去了。
他从张小个子那里回来后,大大咧咧地回到了旅顺的关东军司令部。
待从官端来了一杯咖啡,大岛义昌惬意地品尝着。
他很高兴,终于和张小个子达成了共识,双方齐心协力对付刘大双,这可是他一直计划的,现在总算达到了目的。
咖啡里没放糖,这是他的习惯,他就喜欢咖啡的焦焦的苦味,这才是男人的饮品,加了糖的只配给娘们儿喝。
一阵飞机的轰鸣由远而来,很明显是冲着旅顺来的。
“铃!铃铃!”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大岛义昌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值班参谋焦急的声音。
“司令官阁下,我军观察哨发现从西面和南面飞来了几十架保安军的飞机。”
“命令部队做好防空准备,敌机靠近就开火!”大岛义昌下达了命令。
没过两分钟,外面就响起了高射炮的声音。
“这个刘大双,简直是疯了!”大岛义昌恼怒地骂了一句。
“砰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大岛义昌喊了一句。
门一开,进来几个卫士。
“司令官阁下,敌机来袭,请您躲避一下。”卫兵敬礼后说道。
“胆小鬼!怕什么?”大留义昌大声说道。
“不行,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卫兵坚持着。
“走开!帝国军人没有怕死的!”大岛义昌咆哮道。
几个卫兵互相看了一眼,一齐上前,架着大岛义昌往外走。
大岛义昌假模假式地挣扎了两下,就借坡下驴了。不过,嘴巴里还是故做勇敢地喊着。
不怕死,那是假的,熬到这个职位的人,都无比珍惜自己的羽毛,毕竟是花了无数心血才爬上来的。
跌跌撞撞、撕巴了半天,几个卫兵把大岛义昌从三楼弄了下来,然后,冲出楼门,准备到前面的空地上躲避一下。他们知道,司令部的小楼肯定是重点轰炸目标。
可巧不巧的是,保安军的飞机也到了,第一架飞机的飞行员立功心切,一按按钮,机舱门打开了,三颗凝固汽油蛋全投了下去。
准头稍微差了点,一颗落在小楼后面,两颗落在小楼前面。没有一颗命中小楼。
“轰!”地一下,橘黄色的火焰四射开来,小楼周围一下子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
大岛义昌只感觉一瞬间,头发、胡子、衣服全都没了,炽热的高温一下子把他包围了,没等发出叫声,浑身已经如焦炭一样红彤彤的燃烧起来。
凝固汽油蛋的火焰温度达到了一千度,除了钢铁不能熔化,人体、树木都会在一瞬间变成了焦炭。
爆炸声仍旧在持续着,关东军司令部现在犹如人间炼狱一般,还没死透,脑袋里稍微有点意识的人都产生了一丝悔意。
天照大神,我们不应该惹这个搞化学的刘大双。
天渐渐的黑下来,大火一直在烧着,在黑暗的夜空中显得特别明亮。
川岛浪速去了肃亲王那里,幸免于难。
此刻,他站在司令郭外面,望着明亮的火焰,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惧晕。
他真的怕了,这个刘大双就是魔鬼,根本就是不可能战胜的。
善耆带着一群人也站在旁边,他也是被眼前的惨像吓坏了。
平日里牛逼闪闪的关东军,连点反抗都没有,就炸死的炸死,烧死的烧死。
旅顺城都轰动了,老百姓争先恐后地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很多人喜笑颜开,跟过年似的。
善耆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人开始瘫软,连小便都憋不住了,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旁边的管家还算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善耆,大声喊道:“快来人!主子病了!”
几个戈什哈赶紧过来架住了善耆。
川岛浪速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声说:“送他回府!”
座山雕一帮人也在旁边,说句实话,虽然没尿裤子,但双腿都在不停地打哆嗦。
心狠手辣的一帮土匪,现在才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是狠人,原来刘大双对他们都是手下留情了。这要是把对付东瀛人的手段用上,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肥料在滋润着大山里的草木。
二金刚现在不想别的了,就琢磨着怎么脱身跑路。
卧槽!这哪里打仗啊!这明明就是送死呀!
座山雕还在硬撑着,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
突然,多年养成的警觉让他汗毛一竖,扭头一看,远处的房顶上漆黑一片,什么也没发现。
本能地,座山雕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跳三尺,大声喊道:“有刺!”
话音未落,“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过,便见到善耆身上迸出两朵血花,人彻底地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