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个子可是土匪出身,土匪是一伙什么人啊?不说是人渣集结,也是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张小个子能当上匪兵头目,光靠心狠手辣还是不行的,还得有心眼有手腕。
现在既然东瀛人赶着上来合作,他可是打定主意,先捞足好处,至于以后,他根本也不信东瀛人说的。
“出兵帮助张大帅没问题,这也是我们要做的。毕竟是为了对付刘大双的保安军。但是还要提供贷款,就有点难度了,这贷款是商业行为,得有抵押才行。”川岛浪速和大岛义昌交换了个眼色,川岛浪速先开口了。
张小个子笑了笑,两手一摊说道:“我说两位将军,我这点家底儿你们都清楚,需要什么做抵押就明说吧!”
“要不就用鞍山铁矿的股权做抵押吧!”川岛浪速微微一笑说。这个铁矿可是让他们眼红了许久,这就是个聚宝盆啊!里面的矿石也是东瀛急需的。
“这个,这个,……”张小个子一副心疼的表情,迟迟不回答。
“张大帅,这只是抵押,打败了刘大双,你还会缺钱吗?”川岛浪速心知张小个子舍不得,马上补充了一句。
“马拉巴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好!我答应你们!”张小个子一脸便秘的表情。
“好!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川岛浪速举起了茶杯。
张小个子也举杯喝了一口,那表情跟喝黄连差不多。
上海,公共租界内,一栋二层小楼是汉唐公司的办公室。
王金荣今天一身便装前来拜访姚平治。
现在汉唐公司和王金荣保持了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大家各做各的生意。
见王金荣到来,姚平治连忙泡了杯咖啡。
“王探长,稀!稀!”
王金荣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姚经理,好久没见了,正好今日路过,便上来看看。”
“欢迎!您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呀!”姚平治也是十分气。
“听说最近汉唐公司可是货如轮转,钞票赚到了手软。”王金荣笑着说。
“我们这是赚点辛苦钱,哪像王探长日进斗金,轻松自在,不费吹灰之力。”姚平治也是笑笑说。
“哈哈!我这生意,很多是捞偏门,不长久的。”
“王探长,哪个跑路的张小林有消息没有?”姚平治问道,对于这个绑架了他女儿的人,他是时时刻刻记着。
“没消息,倒是有人说,在江西见过他,也不知道真假。你放心,只要这个小赤佬一露头,我立马擒来交给你。”
王金荣也对这个张小林没一点好感。娘的,怎么也不能为了几个钱帮东瀛人做事。
“那就多谢了!”
“不用气,大家都没了朋友。姚经理,最近这形势可是有点紧张啊!人心惶惶,很多人收拾细软,准备去乡下躲一躲。我这心里也没有谱了,故此过来问问,不知道刘爷那边怎么说?”王金荣终于转到正题上了。
“王探长,尽管放心!这么多年,咱们刘主席什么时候怕过东瀛人。”姚平治自信地说。
“姚经理,咱们是朋友,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现在洋面上可是停着东瀛人的船,这万一登陆了,咱们守不住,上海就危险了。到时候,兵慌马乱的,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王金荣忧心忡忡地说。
“刘主席已经发了指示,粮食、药品、纱布等东瀛人急需的物资,立即撤出上海,以防万一。人员只留一部分,尽量呆在租界,以保安全。”姚平治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也要把物资转移走。”王金荣若有所思地说。
“尽快吧!东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刘主席的判断很少出错,按照他说的做不吃亏。”
“是啊!是啊!这刘小爷是条汉子!”王金荣竖起了大拇指。
想了想,王金荣突然压低声音说:“姚经理,你和刘小爷关系不俗,雯雯姑娘的身份大家都知道。阿拉说句实话,侬还是躽(躲)起来好!”
“谢谢王探长关心,姚某自有安排。”姚平治笑着说。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声招呼,王某尽力去办。”王金荣认真的说。
“如此多谢了!”姚平治拱手相谢。
“嘿嘿!我是个浑人,但也是华夏人!”王金荣说完告辞而去。
蒋方震还是下定决心了,留下来,与保安军一起战斗。做为一个军人,只有驰骋沙场、奋勇杀敌才能令他浑身热血沸腾。
从京城出发的那一刻,他实际上就已经做好了留下来的准备。
这么多年,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与东瀛军队认认真真打上一仗,让东瀛人知道一下华夏人的厉害,也消除掉这个时时刻刻威胁着华夏安全的近邻。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刘大双并没有向他问计,可没有刘大耳朵见诸葛村夫那种热乎劲儿。
这让心高气傲的蒋方震多少有点失落感。虽然没有“自比管仲、乐毅”,但他的才华也绝对是超一流的。学得屠龙术,货于帝王家。
蒋方震有点无处用力的感觉。
参谋部的人又做了一份计划送过来,刘大双看完,没出声,交给了蒋方震。
蒋方震有点吃惊,原来这个传说中的小皮匠真的不懂军事,作战计划居然是一帮年轻的参谋制订出来的。
他仔细看了一遍,这计划中规中矩,进攻、防守,各个兵种的安排配合全部井井有条。
可是,对战争的走向却不太乐观,预浏这最后将是一场百万人级别的大战,保安军竭尽全力,也最多是惨胜,甚至有可能失败。
这没有超出蒋方震的预料,他也是有这个担心,匆匆忙忙来到靖安,他就是想尽自已的力量,让这支国内最敢战、最有希望的一支军队不至于失败。可是,他心里有数,凭借着一个小小的地方势力,是很难抗衡一个列强国家的冲击。
张怀芝脸色阴沉,一声不吭。他已经绞尽脑汁了,但仍旧很难看到胜利的希望。
做为一个旧军人,自小饱读孔孟之书,他不怕死,也愿意为国捐躯。可是,没有办法去消灭敌人,都让他的心里如刀割一样难受。
“把人都叫过来,我讲几句,计划重新做。”
刘大双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胆怯,更没有一丝沮丧。
相反,平和的声音中透出了强烈的自信和必胜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