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修炼之地侍奉已久,未曾想你竟以这般手段驱我离去,实令我对人性彻底失望矣!
林悠悠佯装悲痛地道出此番话语。
四周修士只道二者因修炼事务相左,故此失态。
他们纷纷规劝林悠悠与沈思空,望二者能于此事上冷静处置,莫做将来追悔莫及之举。
然沈思空深知,此举一旦成行,则无退路可寻。
他强忍心中矛盾,继续陪林悠悠演这场戏。
难道我待你不善乎?
你要之物,我皆可予你,更不惜为你提供最优厚的修行条件,只盼你能留在我宗内,竭力助我宗发展壮大。
然而此刻,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寄托!
语毕,二者再次展开激烈的口舌之争。
结局显而易见,林悠悠将以离宗收场。
即便沈思空心中万般不舍,最后也只能以此法安排林悠悠潜入敌宗秘境探查。
双方决裂的消息逐渐扩散开来,其中自然包括一直未能探得敌情的张掌门。
张掌门对此消息早已期盼已久,此前求索无果,如今二人特意暴露此事,怎肯错过了解对手的良机?
林悠悠自离开宗门后,始终担忧张掌门不会主动寻觅于她。
她更暗自思量,倘若对方迟迟不肯露面,她该如何设法进入敌宗秘境修炼之地。
林悠悠苦等三日后,张掌门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亲自联系林悠悠邀约相见。
见面之际,张掌门先是称赞林悠悠修为非凡,称其为难得一见的修真奇才。
接着更是倾尽所有资源,欲招揽林悠悠加入自家宗门效力。
你欲请我加盟贵宗,可知我所需条件苛刻至极?
昔日于沈思空门下修行时,所得财物充裕,居所更是奢华无比,阁下可有实力满足吾之所求?
出乎意料的是,张玄竟然应允了林清媱提出的每一项条件。
而作为回应,对方也对她提了个要求。
那便是此后不可再与任何人联络,除非是张玄本人除外。
特别是像沈重阳这类人。
“想联系何人乃我自身之权,此事你无权干预,昔日沈重阳亦是如此。”
“若连我之意愿都无法满足,我又何需屈尊至你的道场,遵从你的号令行事呢?”
言毕此语,林清媱起身打算离去。
同时她期盼对方能立刻挽留自己,否则她苦心布局的计划将功败垂成。
然而对方并未立即唤停她的步伐。
直至她即将迈出那一步之际,张玄终究还是再次唤出了她的名字。
“林仙子,倘若我能满足你一切所求,那你又将如何为我创造更大的价值?”
对方果真是个以利益为生存根本之人。
林清媱成功诱导了对方上钩,她轻蔑地一笑,莲步摇曳回到座椅前。
“如今居所太过简陋,自出道场以来,我尚未寻得适宜之地栖身。”
“加之手中银两并不宽裕,女子讲究容颜如花,万事皆需最好的。”
“还望你能先行解囊相助,倘若我能踏入你的洞天福地,自当需一个更高等级的职司。”
“毕竟我所掌握的情报皆属秘而不宣的独家。”
“换作是我,定会全盘接纳你的要求,唯有如此才能取得最终所需之物。”
林清媱的话语既深思熟虑又言辞凿凿,让张玄找不出一丝推脱的理由。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张玄终究还是答应了林清媱的所有诉求。
“我期望在我帮你完成这些事后,你也需达成我对你的期许。”
二者一拍即合,并立下了盟约。
踏入洞天之后,林清媱连续数日并无任何异常动静。
每日照常修炼、上下班,乃至所做之事,与先前并无二致。
她深知,在那些不为人知的隐蔽之处,张玄必定布下了耳目。
一旦她与沈重阳之间的通讯落入对方耳中,这场精心策划的大戏将失去所有意义。
“掌门,这女子岂能让其日日施粉黛装扮?”
“您耗巨资请来她,难道就是为了在此地妆扮么?”
张玄麾下的诸多弟子对此愤愤不平,纷纷出言提醒张玄。
然而在张玄看来,他只在意林清媱脑中的机密,并不在意其日常举止。
他也曾向门下弟子明示过:
只要林清媱不做他所厌恶之事,且不再与沈重阳那一脉勾联,那他便可包容其一切行为。
弟子们无可奈何,无法与自家掌门争论,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默默接受。
连续几日被人暗中监视的感受极不舒服……
然而此正是林悠然的修炼职司所在。
直至她在张真人那里逐渐赢得了信任,林悠然才敢大胆地踏入这炼器工坊之中,巡查各处机密之处。
尽管其余弟子虽心有不满,但这毕竟是张真人亲自选定之事,他们也无法更改。
她在工坊内缓行停驻,对一切新奇之事物皆以秘籍记载于册。
张真人早有严令,在此炼器工坊内的所有文档资料,不仅禁止携带出门,更是不容许以任何形式进行摄录。
对此禁令,林悠然执行得滴水不漏。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林悠然体内暗藏着一枚微小的元神传讯玉简,将此处的一举一动尽数摄录,实时传递至沈星瑞处。
故无论对手如何设防,最终取胜之人必是沈星瑞无疑。
“你在此已有一周时光,我期待能在你身上见到应有的修为进益。”
张真人开始对林悠然的能力有所疑虑。
毕竟这几日来,她除了每日游走在工坊内外,便是研习炼器之道之余,略施粉黛。
他不愿养尊处优的闲散弟子,毕竟林悠然的潜力深厚无比,其背后所承载的秘密重责难以估量。
眼前的女子对于工坊里的诸多事务,实际上尚是一片混沌不明。
虽然曾经有过接触,却非亲自动手,自然无法洞悉其中深奥。
“放心吧,我不是在做无用功。到时候自当展现真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