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刘秀起了个大早,把猪喂了一遍,又把猪圈冲洗干干净净。
还用刷子,把喜欢的母猪身上的毛梳理一遍。
呆愣了一会,才满脸不舍地离开。
这些猪,很多是她和乔宇接生的,看着一天天长大。
充满感情。
“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刘秀挥了挥手,好在小南街并不远,一两里路,随时可以来回。
早饭后,刘秀就离开了家,去小南街开始自己的小裁缝铺。
乔宇想要送她,刘秀摆了摆手:“不用,有空让郝冬儿过去,帮我写个门牌就行。”
带的东西不多,一包衣服,一台缝纫机。
她自己用独轮车运过去。
独轮车在道路上,吱嘎吱嘎响小姑娘推着车,身影单薄孤单。
乔宇看着她远去,心里说不出的酸。
人生就这样,免不了无奈。
刘秀这一去,却也开启了她的辉煌人生。
没了小姑娘的欢声笑语,一下子似乎冷清了不少。
乔宇喂完猪,收拾一下,骑上自行车赶往花旗镇,车后座上带着一个包,包里放着一只狗腿。
是送给吕青莲的,她对狗腿还真的很喜爱,乔宇隔三岔五会送过去。
当然,吕青莲也没白拿,会给乔宇一些单位发的饼干,还给郝冬儿买过书包。
进入花旗镇派出所的院门,打听了一下,吕青莲去县里开会,下午才回来。
乔宇干脆把自行车放在传达室门口,和看门的大爷打个招呼,到街道上逛了一圈。
彩云发廊在一个拐角处,二层楼,两间连在一起,招牌挺大气。
“欢迎光临。”
进门,两位姑娘笑脸相迎,天蓝工作服,很紧身,前凸后翘,留着流行的波浪卷发。
肌肤和农村妇女比起来,特别白,白得有点过,涂着一层粉。
屋内,左右各放着几张椅子,墙上对应着一排镜子。
人不多,两个男人在剪发,还有个姑娘在烫头。
理发师也是女人。
“帮我把头发剪短一些。”
乔宇摸了摸有点偏长的头发,同时扫视一眼,没见到吴倩。
发廊,很长一阶段,是色情产业的代名词,就像后来烂大街的洗脚房,灰色地带。
不过,乔宇家庭条件差,温饱线上挣扎,加上年纪不大,倒是没有见识过那种男人深入浅出的精彩。
眼前看起来确实是个理发的地方,先观察一下再说。
一位姑娘过来招呼乔宇,到后面一排水池边洗完头。
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围上布。
“小莲,你过来。”
正在干活的理发师招了招手,一位小姑娘走过来,乔宇从镜子里看,十五六岁,脸颊清秀稚嫩,肌肤偏暗,扎着个麻花辫。
一看就是村里出来的。
拿着工具的动作有点紧张,小心地修理着乔宇的鬓角,一脸认真。
可越紧张越出错,手一抖,鬓角剪了个缺口。
“对不起。”
小莲急忙道歉,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继续。”
是个学徒的,不过乔宇也无所谓。平时村里理发,都是乡下走街串巷的剃头匠上门,随便剪剪。
“对不起。”
可是,过了一会,又剪坏了一块。
乔宇又笑了笑:“继续。”
然而,接二连三,脑袋上出现了好几个缺口。
就连小莲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停下手,小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死丫头,你怎么搞的。”刚才招呼小莲的理发师尖声叫起来:“学了几个月,连个简单发型都理不好,人家赚钱,你赔钱,彩云姐看你可怜留下来,可你也太不争气。”
“师傅,我……”
小莲更紧张,手足无措。
一脸无助慌乱,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