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应该是拥魔者吧。”
维克多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国王的问题。
“事实上，我认为社会契约精神是每个社会成员都应具备的美好品质，但很遗憾就当前的社会环境来看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良好的精神，即便是立下了纸制契约不遵守的人依旧是大把的有。”
“当然这并非是指阁下，我要说的是契约这种东西对拥魔者的束缚基本为零。换而言之，我现在收下了你，万一在你学习完所有的技术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王国，即便我尝试阻拦你也会有无数种方法离开，那你觉得我回去当那个冤大头吗？”
“很显然不会对吧。”国王很冷静的看着维克多“矮人王国的武器禁令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民不受本国制造的武器所危害，我说的对吗？”
维克多再点点头，初代矮人王就是因为被自己制造的武器所杀死，他的继任者才立下这个规矩。
“但现在看看，即便是这条禁令仍然生效着，依旧有无数矮人制造的武器在整个大陆中流通，还有无数像你一样的工匠四处奔走着，可以说要绕开那条禁令的手段有很多很多，区别在于怎么绕开而已。所以我们定下的契约也和那条禁令一样，有很多方式可以绕开。”
“陛下，我……”矮人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
一名在两天时间就能理解蒸汽机的运行原理，并在图纸的指导下复刻出能运行的蒸汽机，这种工匠已经不单单能用人才来形容了吧，将他给留下必然能提高整个蒸汽机乃至日后所需要的如铣床等机械的制造能力。
可以说是有这位矮人在就是他迈向工业化的一大助力。
但他不能保证这位是否真心实地的愿意在这里做事，要是他把所有的技术都学会然后再那个什么劳子共济会的邀请下再度回归，那王国损失的可不只是科技了。从复刻蒸汽机的环节来看那边根本就不缺材料也不缺工人，万一让他们得到技术那杰洛特凭什么在科技方面领先对面呢？
失去了科技的竞争优势，日后的王国又将何去何从？
万一共济会大力支持莱德利和艾力克两人，你叫他如何在拥有同等科技的两人手中完成复国？别说复国了就算是自保都困难，他们掌握的资源可远远的超过了杰洛特，一个先锋军就让杰洛特几乎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在与他们交战。
科学技术的确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
所以杰洛特宁可靠自己一点点摸索和培养优秀的工匠，也不愿意使用这种来历不明的杰出匠人。
也正是这点让他在招募令当中加入了举家搬迁于此处等限制性条件。
“这样吧，我们先说说阁下口中的共济会如何？”杰洛特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思索一下到底要不要这人留下，于是便开始转移话题“恕我直言，我们都不太了解这个组织。”
维克多虽然不知道妮娜两人是如何从这位难缠的国王手中拿到图纸的，但那之中必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您想知道什么？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尽数告诉您但还请您保密，毕竟是共济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
“好。”杰某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首先，我想问的是共济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陛下，我并没有欺骗您的意思，我在里边待了快两年还依旧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如何运作的，他们的行事风格十分神秘有时候根本就弄不出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至于他们的目的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的身份十分复杂，里面什么人都有。教会的通缉者、某个覆灭了的王国的复国者、研究禁忌的魔法吟唱者、追求不死不灭的拥魔者、渴望炼制出贤者之石的炼金术师等等等等。”
“而且贵国今年的大乱也与他们有关……”
从上次与那陌生人的交谈来看妮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到底是什么种族目前还不清楚，可有一点能确认那就是妮娜在她的种族里地位很高，否则那样恐怖的强者不会亲自来带她离开。
至于他们有参与到王国大乱之中杰洛特也是能理解，毕竟他原来的世界就有一个自号世界灯塔的搅屎棍天天在别的地区搞事情，他们密谋的不过是如何从王国上获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那……他们在王国的据点位于何处，你知晓吗？”
矮人摇摇头很诚恳的说道“我不知道陛下，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并不喜欢说谎，甚至我抵达此地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清楚的记得前两天还是在一处温暖如春的地方，转眼间就抵达了满是寒冬的王都郊外，然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抵达此地。”
“哦？”这话同样看着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只是杰洛特不明白他是怎么经历地理环境快速转变的。
在现代坐飞机倒能够做到他口中的一切，但这个时代有飞机么？
很显然没有。
要么他在说谎，要么他经历了杰洛特难以想象的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能和共济会取得联系吗？”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共济会很复杂。
“不能陛下！通常都是他们找我，而不是我找他们。”维克多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我觉得我为他们制作了数百件精良的武器，也算是将他们收留我的恩情还完了。如今我有自己的选择，那就是想加入王国，成为王国的一份子帮您夺回王位……算了，陛下。我说不来这些话，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探索蒸汽机然后吃透它。”
“我在大路上流浪很多年了，也去过很多的地方，我并不想和那些同胞一样以打造武器为开端又以打造武器而结束这一生。”
“我想要的是制造出一种能改变世界的东西，我有预感您发明的黑火药和燧发枪会改变未来战争的模式。不……从我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它们已经在改变战争的形式了。”维克多用真挚的眼神看向杰洛特“我并不在乎一种武器的革新，武器无论如何变化它的最终目的还是杀人。”
“我在乎的是那一台蒸汽机，它将会改变整个世界的面貌。”